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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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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往事1981【75】

*

阿爾歌劇院坐落在滑雪場往南十公裏的山腰村莊裏,布萊克一邊看著手中的地圖,一邊看著太陽辨別方向,斯黛拉用魔杖偷偷用著融雪咒,這條路上沒有其他的交通工具,他們必須步行達到。

斯黛拉沒有見過這樣廣闊的雪山,雪面很硬,在陽光下發射出晶亮的一片。

“別總盯著看。”布萊克放下地圖,他順手撿起兩塊石頭,用魔杖變成兩幅墨鏡,他拉開鏡架扳過女孩的肩膀給她戴上:“太陽太大了,註意雪盲。”

“你的變形術真好。”斯黛拉戴著有些大,看著男人拿下來又調整了一下大小,好奇地湊過去:“縮小咒是怎麽控制精度的?我總是用不好。”

“根據你手腕的角度,不是幅度。”布萊克握住女孩的手腕,帶著她感受了一下:“明白了?這樣動。”

赫奇帕奇興致勃勃地試了一下,果然比以前好得多。

“這真有用。”斯黛拉把魔杖收起來,笑瞇瞇地說:“以後做魔藥的火候總算可以更加精準,每次火不是太大就是太小,我都想用煤氣竈了。”

“只是小竅門。”布萊克唔了一聲,想起了什麽:“桃金娘跟我抱怨過,你總是燒糊了鍋,她都沒法好好待在自己的隔間。”

斯黛拉臉紅了,她問:“你什麽時候聽到桃金娘抱怨我?”

“去密室的時候。”布萊克忽地皺起眉:“我聽她說,畢業舞會過後,你經常被女生針對——有這回事?”

他問得突然,斯黛拉早就忘了學生時代的糟心事,可男人不肯放過她,拽著她一定要說個明白。

“我記不得——是真的!”女孩哭笑不得:“本來我就在找可以安靜做糖的地方,桃金娘那兒正好——你知道她的,總喜歡誇大其實。”

布萊克顯然不信:“她說你哭了好幾次,身上都是傷。”

“哪有這麽嚴重。”斯黛拉在格蘭芬多灰色瞳孔的註視下磕磕絆絆地解釋:“不騙你,年紀小嘛,大、大概哭過那麽幾次……”

布萊克沒說話,他拉起女孩的手親了親。

斯黛拉心底一酸,硬是又嘗到當年小小的自己那被無故欺負的苦澀,胳膊上那一道小小的疤痕火辣辣地燒了起來。

“是我的錯。”布萊克說。

“胡說。”斯黛拉反手握住他:“就算我知道之後會遇見什麽,我也會答應你——跟你一起跳舞是我最不可能後悔的事了。”

“我一直沒告訴你——也沒機會告訴你。”男人和她並肩揍在阿爾卑斯山的雪地小路上:“詹姆為了給我找個合適的舞伴費盡心思,他本想在舞會結束跟莉莉求婚,所以他希望我一定在場——我打算一個人去就好,或者結束再去,但我看到你在蜂蜜公爵那兒賣糖,想著這女孩也不錯——你還記得?”

斯黛拉低聲笑了:“梅林。”她說:“這怎麽可能忘?”

布萊克扯了扯嘴角,繼續說:“我故意那麽說的,說你拜托莉莉想到舞會上玩兒,我也不敢和你跳太多的舞——那天你等我等到午夜,對嗎。”

“喝了一大杯加了百利甜的櫻桃汁,看著你換了無數個舞伴。”斯黛拉用頭撞了撞他的肩膀,親昵道:“我第一次喝醉就是那夜,其實記不大得了,第二天格麗澤爾告訴我說我喊了一晚上‘布萊克先生是混蛋’之類的胡話。”

布萊克看上去很後悔開啟了這個話題,可他又忍不住想要知道女孩更多的過往——他們一直沒有機會能好好兒、深入地聊會天,之前的每一天都匆匆度過,此時在通往未知的前路上,兩個人反而有了這一小段微妙的安穩時光。

“以後舞會上的時間都是你的。”男人保證:“別的女人休想碰我一根手指頭。”

斯黛拉被逗笑了,兩個人安靜地走在清冽的氣息,布萊克又道:“現在想想,我好像沒帶給你多少高興的時候。”

“這是要反悔嗎。”

男人側頭瞥了興高采烈的女孩一眼,戴上墨鏡:“再說這種話,有些事我可能不會撐到格裏莫廣場再做了,小姐。”

斯黛拉腳下一滑,被滿臉促狹的男人摟了滿懷。

*

阿爾鎮的名字來自阿爾卑斯的前兩個音節,鎮子不大,但五臟俱全。或許是奧地利人天性浪漫,阿爾歌劇院節目繁多,斯黛拉看著告示牌,最近一場是晚上的《歌劇魅影》。

“據說要在演出時才能找到入口。”布萊克小聲說,他買了兩張票,在售票員的推薦下前往一家特色餐廳。

“想不到這裏還挺繁華。”斯黛拉感慨著,他們吃完飯,帶著一肚子的烤乳鴿和洋蔥湯,走在傍晚亮起街燈的小鎮上,雪山頂在夕陽下金紅燦爛,游客對著雪山不停地發出驚呼拍攝,她擡頭望著身邊的高大的男人:“聽說這裏的人認為每一座雪山都有它的靈魂,他們有向山神祈禱的習俗。”

“你要許願?”

斯黛拉雙手交握舉到胸前:“嗯,希望待會兒順順利利。”

男人緩慢地眨了眨眼,低頭看著女孩閃著光的眸子,略略低下頭:“那我希望我們也順順利利。”

他說的含糊,但斯黛拉知道他的意思,女孩彎出兩個酒窩,小聲說:“山神說他同意了。”

風裏帶著熱鬧的氣息,沒有人知道他們遇見什麽,布萊克握住女孩的手,站在霓虹燈閃爍的歌劇院前,深吸一口氣踏進大門。

想念我,當我們已分道揚鑣,記得想念我,哪怕偶爾也好。

你渴望將心收回,重獲自由,若你有片刻閑暇,請分一些思念給我。

曲目早已開場,正上演到女主為戀人歌唱,不大的廳裏環繞著她《Thinkofme》的歌聲,聽眾們如癡如醉,沒有發現遲到的來客。斯黛拉四處看了看悄聲道:“我們該怎麽過去?”

布萊克拉著她走到最後排的一角空出的座位,彎下腰在扶手處摸了摸,果真如鄧布利多所言,在把手內部刻了一個小小的標志。

三角、圓,還有豎線。

是格林德沃的標志。

我從未說我們的愛情如松柏常青,或如滄海永存。

若你依稀記得,請駐足片刻,想念我。

“這兒。”布萊克低聲說,在歌聲中又去摸鄰座的扶手,可他找了半天,發現似乎只有這一個座位有標記,斯黛拉緊張地看著他思忖片刻,坐下後一把拽過女孩按在自己腿上。

赫奇帕奇憋了一聲驚呼在嗓子眼裏,在女主角傷心的詠嘆裏問:“這可信嗎?或許他每次只願意見一個人?”

“只能賭一把了。”男人說,兩個人憋屈地擠在一張座椅上,斯黛拉摟著他的脖子,轉頭去看簡陋的舞臺上女主角的表演:“我們要等到什麽時候?”

“不知道。”布萊克伸手撥開女孩的頭發,捏在手心裏玩著:“但鄧布利多說過,時間到了自然能夠過去。”

想念我,想念清醒的我,沈默且溫順。想象我,竭力將你從我心中抹除。

回想那些日子,回想那些時光,回想那些我們從未實現的夢想。

沒有一天,我沒有一天,不在想你。

隨著主角一聲高亢的歌聲,將戲劇推向高潮,觀眾們忍不住拍起手來,在一片喧鬧聲裏,沒有人留意最後的座椅上,兩個人忽的不見了。

紐蒙迦德不同於世界上任何一座監牢,這裏沒有守衛、沒有柵欄,甚至沒有人,蓋勒特·格林德沃是這裏唯一的監禁者,與其說他是犯人,不如說他是這裏的主人。

這樣的表述並不離譜,畢竟紐蒙迦德曾經是格林德沃的大本營,只不過在1945年那一次決鬥後,他遣散了所有信徒,一個人走進了這座風雪中的牢房。

在門鑰匙啟動的一瞬間,布萊克下意識抱緊女孩,失重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多久,在落地時敏捷地抱著女孩就地一滾,才勉強穩住。

斯黛拉越過布萊克的肩膀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幾乎占滿了整個墻壁,一個人影站在窗邊,聽見聲響回過頭。

布萊克扶著她站好,斯黛拉輕輕一握,感受到手掌下對方緊繃的肌肉。

這裏不如想象中的破敗,第一代黑魔王也沒有想象中恐怖,他看上去像個普通的老人,穿著一身老舊暗沈的袍子。

兩方人微妙地對峙著,對方身量很高,即使瘦弱,但也能看出年輕時一定是個高大偉岸的男子,過了片刻,正當斯黛拉打算先問個好時,格林德沃率先開口了:“鄧布利多讓你們來的?”

大概是很久沒有開口說話,他的嗓子像是砂紙刮過木頭,老人手上沒有任何武器,但布萊克絲毫不敢怠慢:“是的,先生。”他說:“他讓我們來求證一件事。”

格林德沃皺了皺眉,緩慢地走過來。斯黛拉終於看清第一代黑魔王的長相,他有點營養不良,藍色的眼睛上下打量著,花白的頭發掛在臉頰兩邊:“求證?”格林德沃說:“他一年前突然寄了封信來——我想他不太願意讓別人知道我們兩個還在通信……”他瞇了瞇眼睛,又有些猶豫:“我看不真切,霧太大了——”

斯黛拉被他神神叨叨的模樣嚇到,布萊克不動神色地摟緊她的肩膀,平穩道:“我們是來問覆活石的。”

格林德沃立刻追問:“覆活石?”他道:“為什麽他不來直接問我?”

斯黛拉小聲說:“鄧布利多教授現在不方便來。”

“寄信的時間也沒有?”格林德沃望著赫奇帕奇,幾乎篤定道:“他出事了,是嗎,所以派了兩個他的學生來問我要答案——”

布萊克不願多說:“算是吧。”

斯黛拉盯著老人,他的表情並不像是聽到老對手出事後的幸災樂禍,反而閃過一絲迷茫,這讓女孩疑惑又警惕,不過他很快收斂好表情,又恢覆到那種冷漠厭倦的模樣:“你們要問什麽。”

男人從內袋裏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個小盒子遞過去:“這個。”他說:“上面附著惡咒,誘使別人戴在手上,我們想知道這裏面還有什麽——”

他還沒說出小心一點,老人直接打開了盒子。

布萊克知道那東西有多危險,他馬上按住斯黛拉的肩膀往邊上一拉,但格林德沃似乎完全不受影響,他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盒子裏的東西,朝布萊克伸出一只手:“魔杖。”

格蘭芬多一楞,他頓了兩秒,還是遞了過去。斯黛拉沒阻止,但偷偷握住了鬥篷裏的花楸木。

格林德沃念了一個他們都沒聽過的魔咒,那甚至不像是英語,他們看著盒子裏的東西亮了又滅,老人又敲了敲它,聽著覆活石發出幾聲奇異的聲響。

布萊克看著他關上盒子,把魔杖遞給自己,問:“所以這是——?”

“他就是戴上這個才沒能來的吧。”格林德沃沒回答,他臉色很不好看,喃喃著:“是了,他肯定忍不住——這麽多年了——”

兩個人沒出聲,只看著對方原地踱了幾步,忽然要求:“如果你們想知道覆活石的秘密——我猜這也是他給你們的任務。”第一代黑魔王疲累道:“把他帶過來,我就告訴你們。”

*

一直回到德國,斯黛拉也不敢相信他們居然拿鄧布利多和一個差點改變世界秩序的強大巫師討價還價。

他們本來想拒絕,但格林德沃只是嗤笑一聲,直言道:“他快死了——如果你們再猶豫那麽一段時間,也不必送到我這兒來了。”

“他們是敵人,我想這毋庸置疑。”斯黛拉自我說服著,他們匆匆走在紐倫堡午夜的大街上:“但是我認為他們之間不止敵對那麽簡單。”

布萊克不置可否:“麗塔·斯基特的文章影響到你了。”

“那你還是讓我留下了一個消失櫃。”女孩不服氣道:“如果你真的認為他在說謊,才不會那麽做。”

他們再次走進那家旅館,前臺換成一個精明的小個子,他站起來剛要大肆檢查外來人的證件,布萊克一個混淆咒將他定在原地。

“快走。”他咕噥著,拉著女孩跑到電梯:“門鑰匙的時間不多了,我沒想到這次會這麽趕——”

他們在門鑰匙失效前幾分鐘趕上,此時已經接近淩晨兩點,他們滿身疲憊回到格裏莫,剛關上大門,克利切立刻出現了。

“主人!小姐!”它打亮走廊的壁燈,聲音裏透出一絲慌張:“馬爾福莊園傳來消息——”

斯黛拉甚至還沒有抽下圍巾,剛剛放松的心又一次拎了起來:“是多比傳來的?”

“是的,小姐,是多比!”它點著頭,沒有過多廢話:“它說一個叫德意斯的吸血鬼,被另一個吸血鬼殺死在馬爾福莊園,就在剛剛!——”

“洛肯!?”斯黛拉一把抓住布萊克的胳膊:“他死——不是,他現在不還算是那個人的盟友嗎?怎麽會——”

“估計是那個人發現了洛肯的小心思,他從來不是真正想合作,其他吸血鬼現在等於是那個人的傀儡。”布萊克沈下臉,他的眼睛在燈下顯得嚴肅:“不行——我得去一趟法國告訴德意斯夫人這件事,如果她從別的地方得知不正確的信息,很有可能攻訐鳳凰社……斯黛拉。”

他轉向女孩,女孩有些無措地擡起頭,她還在震驚洛肯的死。明明時間很緊,但布萊克仍然放緩了語氣:“鎮定,好姑娘。”男人摸了摸她的頭,輕聲說:“我只能把鄧布利多的事情交給你了,你幫我去通知鳳凰社,好嗎。”

赫奇帕奇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情,但現在顯然不是多愁善感的時候:“鄧布利多教授的事情要緊。”她清了清嗓子:“我在這裏等他們來。”

布萊克側頭看了她兩眼,才從口袋裏掏出一小片金屬銘牌,上面刻著一些奇怪的符號,男人用魔杖指了指銘牌,上面的符號開始輕微變動,但仍舊是看不懂的模樣。

“雙面鏡碎了之後,我們弄的即時通訊,暗文顯示時間和地址。”他說:“北美那邊來的,我們進行了一些改動,據說他們參照了麻瓜傳呼機的想法。”

“雙層加密。”斯黛拉了然:“即使食死徒拿到它,也不知道什麽意思。”

“嗯,我們每過一段時間還會更換密碼。”布萊克收起銘牌:“他們接到消息會立刻過來,轉移鄧布利多的事需要交給金斯萊決定,畢竟他現在是鳳凰社的頭兒——”

他急匆匆地出門,走前給了斯黛拉一個緊緊的擁抱,女孩只來得及囑咐他一路小心,男人就在門口幻影移形——去法國很遠,不知道他是不是還要去魔法部弄一個門鑰匙。

斯黛拉沈默地回到會客廳,這種情況下沒有時間再細細計劃和說明,她心神不定,去看了一眼哈利後,在深夜裏等著鳳凰社人陸續到齊。

社員們大多數還在外面東奔西走,來的人不多,赫奇帕奇已經不是曾經那個面對鳳凰社戰戰兢兢的姑娘了,她立刻傳達了馬爾福莊園的情況,金斯萊脫下沾滿夜露的帽子:“吸血鬼一直是西裏斯在聯系,我想神秘人是為了讓其他和我們合作的魔法生物選擇退出。”

“不知道《預言家日報》又會怎麽編排。”愛米琳端起克利切燒好的熱茶:“巨人已經不會再站在我們這邊,但奇怪的是海格還經常往那邊跑——”

“《預言家日報》不是問題了。”阿米莉亞眼下青黑,她按著太陽穴疲累道:“我和格麗澤爾這段時間一直在尋找一個機會,像斯黛拉說的那樣,有一個輿論陣地——或許德意斯的死是個很好的切入點……”

“你和格麗澤爾嗎?”斯黛拉驚訝道:“她什麽都沒跟我說呢。”

“是你失憶那段時間,她氣瘋了——對魔法部。”阿米莉亞安撫地笑笑:“她說她願意從《預言家日報》跳出來,是斯多吉阻止了她,不管如何,報社有我們的人最好不過。”

斯黛拉雙眸閃動著,她不知道曾經把戀愛看得比天還大的姑娘什麽時候也開始為魔法界沖鋒陷陣——灰發女巫捏了捏她的胳膊,小聲道:“格麗是個很好的朋友。”

女孩笑了:“我知道。”

趁其他人交流信息的時候,斯黛拉用穩定魔力球的借口和金斯萊去了哈利的臥室,和他單獨說了轉移鄧布利多的事,高大的鳳凰社戰士不語,沈重地嘆了口氣。

“我知道鄧布利多交給你們個別人非常秘密的任務。”他說:“西裏斯,萊姆斯,你,或許還有斯內普?他曾經告訴我那任務非常重要,甚至比對抗伏地魔還要重要——如果讓他去格林德沃那兒是必須的,我不會反對。”

“格林德沃說校長很危險。”斯黛拉不安道:“我不認為他的表情是在作假——很奇怪,對嗎,但他是真的擔心。”

“他們之間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金斯萊道:“我知道老巴希達是他的姑母,這在純血家族內部不算秘密——他們曾經都住在戈德裏克山谷。”

“什麽?”斯黛拉是第一次聽說:“那不也是哈利的家?”

金斯萊點了點頭,又嘆了口氣:“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麽校長的病情刻不容緩——西裏斯告訴我阿不思昏迷的時候,我也差點沒緩過來……反正,不會比現在更差了,對嗎。”

斯黛拉決定不再等布萊克,轉移鄧布利多的事情如此緊迫,她必須立刻出發。

金斯萊正在思考護送的人選,女孩拒絕道:“我一個人去霍格沃茲,斯內普會幫我的。”她說:“現在所有地方都要人手,這點小事我能行。”

男巫端詳著女孩:“你跟以前真的不一樣了,斯黛拉。”他微笑道,難掩疲憊:“這麽短時間,就已經能夠獨當一面。”

“逆境使人成長吧。”赫奇帕奇低頭看了看熟睡的哈利,喃喃道:“我只希望我能幫上一點兒忙,讓戰爭趕快結束。”

“你才剛好一點兒。”金斯萊顯得有些不忍:“西裏斯那邊也……”

“我會跟他說的,先生。”斯黛拉搖搖頭:“我們能夠理解彼此的選擇,請不要擔心。”

*

天將明,斯黛拉在最早一班火車上收到了《預言家日報》,她只睡了三個小時,打著哈欠看完滿篇廢話的報紙——他們沒有刊登洛肯·德意斯的死。

而火車還沒開到霍格莫德,又一只谷倉貓頭鷹順著天際線跌跌撞撞朝斯黛拉飛來,女孩下意識打開窗戶,它抓著另一份刊物扔在女孩膝頭上,卷起來的封面上,是斯黛拉認識的一張臉。

圖塞爾?

斯黛拉一楞,趕緊扯開包裝,是最新一期《唱唱反調》。狼人並不怎麽可親的臉上硬是擠出一個笑容,好像是誰在逼著他微笑一樣。

《唱唱反調》用了好幾頁去描寫有關於狼人群體的現狀,主要宣傳了狼毒藥劑的再現,言詞正經到不像之前那個胡說八道的月刊——

“幫我們解決了很多問題。”一個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狼人說:“我相信如果能夠克制月圓期獸化的危險,我們就不必再東躲西藏,起碼能夠找到工作。”

阿米莉亞·伯恩斯(現威森加摩成員)告訴記者,盡管有些人不那麽樂觀,但需要註意的是,如果巫師界一味排斥想要正常生活的狼人,會將他們逼迫到另一個極端,所以不能將所有狼人混為一談,就像不能把所有巫師混為一談一樣。

在問起對《反狼人法》的看法時,伯恩斯小姐認為這並不是十分貼合實際的法律,“《反狼人法》公布以來,威森加摩還沒有接到任何一起有關於狼人襲擊民眾的控告,我認為這部法律出臺過於緊急,不夠成熟,我們內部做過一個調查,有不少人覺得需要修改,甚至廢止。”

記者采訪到魔法部野獸辦公室職員阿莫斯·迪戈裏和約翰·艾博,他們認為沒有人會願意走進魔法部承認自己是狼人,也因此沒有人會宣稱自己遵守《狼人行為守則》,“狼人登記處設立多少年了。”艾博先生說:“我希望能有更有效的方式和狼人們和平共處,《反狼人法》聲稱狼人是一種半獸人,這種理解是不準確的。”

此外,一些古靈閣解咒員也認為不該對狼人過度束縛,“他們在月圓期外是正常人,而且他們能做一些巫師做不到的事。”埃爾文·格林格拉斯說:“我知道可能對於大多數巫師來說最好一輩子別跟狼人打交道,但對我們來說,如果能夠克服月圓期帶來的麻煩,他們是很好的合作夥伴。”

斯黛拉看著滿頁熟悉的人名,才恍然感受到鳳凰社一直以來的努力,終於在一個小小的邊角,以一種清晰而有力的方式逐漸展現。

格麗澤爾·霍茨的名字印在特約記者一欄,像一個吹響反擊的號角,斯黛拉想了想,攔住要走的谷倉貓頭鷹,給自己的好友寄了一份提醒:“註意巴波塊莖膿水!”她寫道:“不要隨便拆信件。”

赫奇帕奇把自己的紅茶推到不停鳴叫的小貓頭鷹身邊,它不滿地啄了她一口,女孩又塞給它一小條牛肉幹,它才肯跑這額外的一趟。斯黛拉看著它展翅飛向越來越明亮的太陽,深深吸了一口氣。

斯內普站在車站外等她,看他的臉色想來已經通過金斯萊知道斯黛拉此行的目的。“你打算一個人去,用消失櫃?”他直截了當:“和布萊克商量了嗎。”

女孩剛氣喘籲籲地站穩,聞言一楞:“沒來得及,教授。”她如實道:“他去法國了。”

“我認為也最好別再等了。”他轉身大步往霍格莫德方向走去:“情況很不好,他在急劇惡化,如果你要走,就現在。”

魔藥教授帶著女孩七彎八拐地在村子裏繞來繞去,斯黛拉追著他的腳步,還是忍不住問:“教授,德意斯——他到底——”

“他——那個人讓布拉迪翁幹的,之前你在坎布裏亞遇到的那一只。”斯內普走得飛快,聲音從嘴角蹦出:“德意斯想要搞到他的血解除詛咒,沒想到——”

斯黛拉沒再說話,她對洛肯·德意斯的感情太覆雜,他將自己作為博取伏地魔信任的籌碼,但又在馬爾福莊園出手保她,曾經愛臉紅的小男生變成了一個眼睛都不眨就將她送到死亡邊緣的吸血鬼,盡管他是為了自己的部族,可普勞特又做錯了什麽呢。

赫奇帕奇決定不再去想這件事,跟著斯萊特林往尖叫棚屋匆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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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詞是歌劇魅影裏的

Alps和Albus的前兩個音節都是阿爾(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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